-以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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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故事

五维,海盗pa,奇幻元素极微量

先放 1~3 章 (后面还在写)

出场:

守卫-赤羽

商人-苍穹

海盗-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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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守卫

守塔人提着油灯,顺着灯塔内部盘旋而上的阶梯一步一步攀爬着。

灯塔被造得很高,有几百尺那么高。塔顶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巨大的透镜是炼金术的产物,能将光芒投射到几十里远的海上,即使在暴风雨之中,那点火光依然清晰可见。

灯塔是这片危险之海上最重要的信标。商人、渔民、旅人,甚至海盗,无不将它视作幸运、希望、生命的象征。水手们往往会把两枚金币对半剖开,“国王”们被打赌花掉,而“灯塔”则被并成一枚幸运金币,挂在脖子上。“坏运气丢给别人,好运气常伴吾身。”——他们总这么说。

亮闪闪的金币是这片海域的信仰,灯塔仿佛也变得光辉万丈了。

然而塔内却是黑暗一片。塔身没有一扇窗,只有一些连手掌都插不进的狭长透气缝,中央的天井幽邃深沉,仿佛是通向地底的深渊。守塔人孑孑而行,黑暗似雾气般,被油灯昏黄的光破开,又在她身后几尺重新合拢。

这是一份孤独、枯燥且清贫的工作。岛上没人想来照看他们的幸运之塔。在接连逃走十几个守塔人之后,总督府把塔所在的离岛上所有船只都迁走了,物资定期由渡船驳来,守塔人的薪水也被扣押了十分之八——退休的时候可以拿到这部分钱,总督府这么宣称。

这下更没人肯干了。岛民和总督府僵持着,灯塔荒废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危险之海沉船频频,但事情没有丝毫进展。直到有一天,一个退役的海军前来应征。

那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绯红的眼仿佛已经熄火的炉膛。她戴了一顶破了边的三角帽,总是垂着脑袋,仿佛对生活没什么兴趣一般。她来的时候拄着一根硬木手杖,身上披着褪色的海军防雨斗篷。斗篷下的海军服倒是十分崭新挺括,不过却是十七年战争时期的款式——大概是她唯一的一件体面衣服了。根据士兵退役时可以带走一套全新制服的海军传统来推测,她至少已经退役了有六七年了。

老兵答应了所有苛刻条件,获得了这份工作。她带着自己的行李——一个灰扑扑的旧毡卷、一只凹凸不平的平底锅、一张几乎快褪色的老海图、一只掉了漆的单筒望远镜、一只火镰——来到了离岛,在灯塔住了下来。

然后便是十年如一日的规律生活。到如今,几乎没人还记得这么一个人了。甚至在一些年轻岛民印象中,灯塔是由机械来操作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准点,而且从不出错?”他们振振有词,而反对者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守塔人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推开了顶层的木门。

燃烧井里的火焰已经式微,炭灰铺满了池子。守塔人把油灯挂在石墙的铁质挂钩上,搁下手杖,脱掉斗篷,拿起铲子,开始把炭灰清扫到燃烧井下方的挂斗里去。

挂斗很快满了,她伸手拉下了一旁的金属杆。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炭灰被升降装置运了下去,一挂斗的特制焦炭同时也被运了上来——这是新一天的燃料。

蓬——

火焰半死不活地在炭堆上躺了一会儿,忽一下窜起。守塔人放下长钎子,走去透镜那里,调转了一下底座上的钮杆。

今天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海面平静。峡湾里,一艘艘帆船正准备入港,上面奔走忙碌的船员们肉眼清晰可见。将坠未坠的夕阳把船的影子拉成了一道道长而锋利的剑,剑尖正指向立在山崖上的灯塔。火光一亮,那些影子忽就淡薄了下去。

哦吼吼——

似乎有水手们的呼喝声,远远飘了过来。

但那不过是幻觉。

是“风声”。守塔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风信鸡——它转得飞快,几乎就要像竹蜻蜓一样飞起来了。

风暴将至,她想。

刚刚在椅子上坐下,还没顾得上喝一口朗姆酒,守塔人不得不撑着手杖又艰难站起。被战争摧残过的身体似乎发出了一声悲鸣,一瞬间,她不禁怀念了一下往昔。她摇了摇头,走去角落的木柜,从里面取出了一面手盾大小、被鲨鱼皮严密包裹的小透镜。

小透镜也是炼金产物,品质似乎比灯塔上的巨大透镜还更优良一些。她站到火堆后方,举起了这面小透镜。

一束光打到了峡湾某个角落的海面之上。

她转动着小透镜,让光按照间隔不一的时长亮灭。

燃烧井里的火光将她的脸映得红彤彤的,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深处,似乎也燃起了两丛火焰。


2. 商人

辛瑟赛斯岛上的港口刚刚入泊了一艘三桅大帆船。

报备的船类是武装商船,但港口没有傻子,那分明是一艘重型战舰,即使代表海上商会的蓝底双C字旗正悬在前桅顶。

四层甲板,足足一百三十四门舰炮,炮舱门全部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港区。这样的一艘大船,即使一些国家的旗舰,也比不过它。更为它加强威势的,是那些停驻港外,炮口跟随它一齐对准港区的十几艘三级战舰,以及游弋在湾内的数十只小型快舰。

没来得及进入峡湾的船只纷纷往外海逃去,被堵在湾内的倒霉蛋们只得紧闭炮舱,不敢有丝毫可能引起误会的举动。

当一个人拥有了堪比一国的实力之时,也将获得堪比一国元首的地位和待遇。

岛上的总督站在栈桥上,姿态恭敬,赘肉下垂的脸上浮着谦卑的微笑,就像他在夸狄曼逊宫中面对国王时的笑容。——他正在迎候那面高扬于主桅之上、四海闻名的蝴蝶旗的主人。

苍穹小姐慢悠悠下了舷梯。

她穿着淡青色、襟袖有金线刺绣的百合花枝的夫拉克·阿比埃,内里是珠光丝(这种丝绸是舶来品,价比黄金)质地的衬衫,领子和袖子上都加了繁复的蕾丝花边。她戴着一顶金边黑色三角帽,一枚珐琅质蝴蝶徽章缀在上面,长而浓密的淡青色头发被梳成了低马尾,用丝绸束在脑后,有几缕跑了出来,垂在颊边。她的腰间挎着一柄精致华美的刺剑,金子和各色宝石装饰着剑柄和剑鞘,华丽繁复的碗状护手仿佛一件艺术品。

她手持一柄远东风格的小圆扇。比起那面蝴蝶旗,这扇子是让人更加心颤的标志——只要她将它往哪处一指,再一挥,数百门舰炮就会顷刻而至,覆灭一切。

苍穹小姐微抬着下巴,慢慢朝总督走去,包裹着她线条优美的小腿的长靴上装着马刺,随着她的步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质栈桥。——对航海家来说,马刺既非必要,某些关键时刻更是累赘,但她就是穿了。

总督感觉自己那颗被脂肪过度包裹的心脏似乎也在被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他笑得更加谦卑,大声地赞美道:“欢迎!伟大的、高贵的、仁慈的、慷慨的蝴蝶商会主人,苍穹小姐!您的美丽如太阳般照耀这片海;您的智慧似灯塔般指引着迷途的鱼群;您的旗帜所到之地,便是乐土;您的罗盘所指之处,便是航向。祝您健康,我的殿下!”

随着他吃力地弯腰,总督的那件丝质基莱眼见就要被他的肚子撑破,它发出了一声抗议般的痛哼。

苍穹小姐略略后仰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随即面无表情地嘲弄道:“是我在海上漂了太久了吗?只是进港报个税,现在已经需要总督您亲自出马了?”

总督脸上的赘肉忽然哆嗦起来,油汗突突突地从他的毛孔里渗出。

苍穹小姐忽然觉得无趣了。

她挥了挥手,懒洋洋地说:“那就报税吧——现在还是十税一?”

最近王国财政大坏,已经变成三税一好长一段时间了。“啊不不,现在是十五税一,不,是二十,二十税一了。”总督笑得十分热诚,让人几乎怀疑他坏了脑子,投入了上个月被他下令吊死的反抗军首领的那方阵营。

苍穹小姐似笑非笑:“哦?好消息啊!那真要感谢我们‘仁慈的’国王陛下了!——我这几十条船上的谷物,应该还能吃到王国的退税的吧?”

——是我瞎了吧!那沉甸甸的吃水线,怎么可能装的谷物?而且蝴蝶商会几时看得上谷物这类薄利的货物了?我敢用这个月的税额打赌,他们运的不是最新式的加农炮,就是金银锭!

但是总督根本不敢提上船抽检这回事。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加税给后面进港的船只来填补蝴蝶商会给他造成的损失。“当然,当然,税务官等下就会为您送来退税款。”——这种事情如果不顺水推舟地坑一把下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国官僚了。

这只狡猾贪婪的老肥猪!站在后面的税务官在心里痛骂,因为总督显然是要他来出这笔金币了,他可不会认为上司会好心地事后给他找补。他打定了主意,要加税给后续进港的船只来填补他的小金库的损失。

苍穹小姐这才满意点头。她扬了扬小圆扇,身后的战舰收到了指令,纷纷缩回了炮管。

但是旗舰上的那几门三十二磅炮依然对准着港区。

总督大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位无冕的女王表现得毫无防备,那他反倒要担心她是否准备了什么阴谋了。

他的欢迎更加真诚热情了一些,小跑着追上了苍穹小姐,如弄臣般随侍左右。

 

苍穹小姐在岛上的庄园升起了淡青的蝴蝶旗。

负责日常管理的仆人们早就把庄园清扫得干干净净,各色鲜花装点着那座白色大理石的大屋。苍穹小姐的手下们像士兵一样进场,迅速占据了庄园的各处要地,把仆人们赶得远远的。

苍穹小姐舒服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任凭总督站在一边。她喝了一口泡得恰到好处的红茶,忽然问:“最近一个消息在海上流传。听说,有人在辛瑟赛斯岛附近见到了人鱼?”

原来为了那些滑腻腻的小东西。总督吁出一口气,肥脸笑出了一打褶子:“啊,只是一个喝醉了的流浪汉讲胡话。您知道,那些醉鬼为了骗外乡人请酒喝,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都能编出来。前段时间这座岛倒是很热闹,那些探险者把一切弄得乱糟糟,可连一片鱼鳞都没找到。苍穹小姐,请您别听海上那些人的瞎话,这是个谣言而已。”

“那个流浪汉,带他过来这里。”

“……您,您说什么?”

“最开始说自己见到人鱼的那个人,我要见到他,立刻,马上。”苍穹小姐用眼尾余光扫了扫总督,“先生,不要用谣言之类的话来搪塞我。您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吗?‘当国王的官僚们说某件事是谣言的时候,那它就不是。’”

总督的眼球凸了一凸。

他生硬地扯出一个笑,为难地回答道:“可是,可是,这个醉鬼后来有一次喝多了,失足跌下了山崖,在礁石上磕破了脑袋……”他忽然停住,冷汗刷一下冒了出来。

他惊慌地喊:“不不,苍穹小姐,我绝对没有下令——”

苍穹小姐撂下茶杯,瓷和硬木撞击,发出隐约裂开的一声响。总督不禁一哆嗦。

苍穹小姐身体微微前倾,脸色阴沉,眼神似毒蛇一般冰冷:“失足?总督先生,您是想告诉我,唯一见过人鱼的知情人,已经‘莫名其妙地’,死了?”


3. 海盗

辛瑟赛斯岛是危险之海上的繁忙枢纽。

岛只有东北部比较平缓,港区就建在这里。数十年来,开拓者们陆续建起了港口、仓库、店铺、住宅等建筑,人口汇聚起来,小镇慢慢形成了。到了十七年战争爆发前的那几年,王国在岛上设立了总督区,并派驻了一支海军分遣舰队。

岛的其他地方多是丘陵,丛林密布,河流纵横,大大小小的峡谷割裂了地形和交通。这里是野兽蛇虫的地盘,少有人迹。然而利益总是驱动着人类铤而走险,这里其实存在着不止一个私港,有小路可以通往港区边缘的定居点。它们的存在与位置都被不同的势力所掌握着。

入夜。海风止歇,海面微澜。

涌浪轻拍着岸边的红树林。

下弦月低悬在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它的弯钩下忽然挂上了一条船。

这是一艘典型的三级战舰。最高的中桅上挂着一面黑旗,偶尔路过的风扬起它的一角,清亮的月色下,可以看到两根交叉的骨头,但本该是骷髅头的位置上,却画着一颗焦糖冰激凌球。

焦糖仿佛正在融化,往下滴的是血。

这是四海知名的海盗船,焦糖星号。它的主人是大海盗诗岸。

与其他海盗不一样,诗岸不喜欢扩充舰队,她只有这一条船,但这不妨碍她在海上的赫赫声名。

 

“想象一下那些东方故事里的刺客吧!”海盗大会上有人喊着,“多少条船都阻止不了焦糖星号!一击即走!追都追不上!”

“像盯上了羊群的狼,拥有无比的耐心和体力,每次你稍不注意,就会被一波偷袭,然后丢掉一条或几条船。”商船队的负责人在俱乐部里和朋友讲述他的惊魂经历。

“她是个变态!疯子!神经病!”被海军巡洋舰救起的奴隶船主哭诉,“她把我和船员们集中到一条船上,船帆被拆走,船上所有床单、吊床、面粉口袋,甚至我们的衣服——所有可能用来做帆的布都被他们收走了!没有水,没有食物,每人被塞了一把刀。更可怕的是,她在船上留了一口锅、炭和火镰……想想看吧!这个魔鬼!”

——大海盗诗岸的名号就随着这些事迹传遍了四海,并且在口口相传中变得越来越恐怖,甚至有人说她是吃人的恶魔。

 

一只小艇从焦糖星号上降下,轻轻落在海面上,几条人影顺着缆绳,飞快地滑到了小艇上。

小艇顺着向岸流,漂近到离岸几百尺的地方,又被沿岸流推动着,顺着岛的边缘一路漂流。岸边全是红树林,枝条和藤蔓垂落在水面,没有明显的标志物,一般人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但当他们漂流到了某处,海盗们突然擎起桨,卖力划动起来。小艇随即改变了航向,船头对准红树林驶了进去。

看似无路,但他们低下头,穿过了藤蔓和枝条所筑的“墙”,接着,一条河道突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河道水流平缓,宽度本来足够让焦糖星号驶进来,但这里本就是低地丛林被水位淹没后形成的水道,不时有顽强生长出水面的树干和枝条挡住他们的路。海盗们不得不走走停停,用刀砍掉那些比较细的枝条,前进得十分憋闷。

“这些烦人的树!为什么人就不能像它们一样,砍掉脑袋还能再长出来!”

“别做梦啦伙计,砍头可不是咱们海盗能享受到的待遇。”

“没错,”先前说话的海盗朝水里吐了一口痰,“我们该期待能在变成风干肉之后泡泡水就恢复。”

“哦该死!我的刀又卷刃了!我才到手的好刀啊!混蛋!上个月来这里的家伙肯定是偷懒了,我不信这些鬼东西一个月就能长出那么多!”

“扔掉那花里胡哨的刀吧,小鬼!老海盗告诉你,还是从普通的铁匠铺里买的刀最好用。”

“但是你的刀卷刃得更厉害!”

“没错,”老海盗把刀往水里一丢,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把新的,“但是我扔起来完全不心疼,哈哈!而且我的分红足够买很多这样的刀,老子可以用一把扔一把!”

全部的分红都用来换了战利品中的精工战刀(被劫掠的商船主的私有物)的小海盗活像一个被大人骗了糖的小孩子,委屈地差点要哭。他不由地看了一眼坐在船首的船长——手里的两柄好似新月一般的东方风格弯刀。

“别做梦啦!”老海盗一巴掌呼在他的脑壳上,“那可是炼金制品,炼金!”

船长忽然回头,“安静!”她说,声音不大也不严厉,但所有人都听话地闭了嘴巴,乖乖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上了岸就直奔老巴尔住的地方,要悄悄的。别给我搞出什么乱子。”她吩咐道。

“是——”海盗们习惯地拖着调子回应。

“头儿,咱们必须这么偷偷摸摸的吗?我是说,或许,老巴尔的死只是个意外?他总是醉醺醺,交给他的任务也总是丢三落四……假如,我是说假如,他那天恰好想去看日出了呢?爬上悬崖,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这样摔死了?”

诗岸回瞥了一眼,说话的海盗缩了缩脖子。“老巴尔以前在焦糖星号上干过——当然,那时还不叫焦糖星号,”她解释了一句,“他从不值日瞭望手。他恐高。”

所以,他一定不可能自愿去爬什么山崖。

众人悚然。

老巴尔以前的外号叫海狸——他总能挖掘出各种渠道,有些给焦糖星号(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提供了安全的泊地,有些是可靠的消息来源和稳定的销货点,有时候他甚至还能“挖掘”到别人的“宝库”所在,让大家大赚一笔。正因为这,等他老到没法儿再在船上干的时候,老迪克把他派到了辛瑟港,做起了“老鼠”。虽然酗酒导致他干得挺烂,不过就当是养老了,诗岸反正也没指望他。大海盗不会只有一条渠道。

但是在脑子里没有酒精的时候,老巴尔还是很精明的,而且,他对宝藏有着近乎直感一般的敏锐嗅觉。

诗岸默默地想——究竟是哪个原因让他丢了命呢?

“头儿,你觉得是谁干的?”

“不好说,港区太乱了,总督府、商会、其他海盗、冒险家,甚至反抗军也不是没可能……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老巴尔为什么要四处嚷嚷,说自己见到了人鱼?”

“可能他又喝醉了吧……”一个海盗咕哝。

“不,他不会。”

“为什么,船长?”

“因为海里没有人鱼。”诗岸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如果有,四海之上无数船只,总会有幸运儿能获得点什么。但实际上,连一块人鱼鳞片都从来没出现过。——这还是老巴尔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而且,以老巴尔对宝藏的痴狂,如果真的见到了‘人鱼’,就算灌他整一桶朗姆酒,他也只会紧紧闭上嘴巴,让自己睡死过去。”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

丛林也寂静无声,只有“哗——哗——”的划水声伴随他们前进。

诗岸坐在船头。她的一只眼睛遮着眼罩,没有戴三角帽,只是像别的海盗那样用布把头发一裹。她的基莱随随便便地穿在身上,没系扣子,亚麻衬衫的领口也敞开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幸运金币。她穿着东方风的灯笼裤,裤管长度只到膝盖下方,光着一节小腿,脚上则套了一双牛皮短靴。她的右肩斜背着一条武器带,胸前的位置插着两把短枪,腰带上则挂着弹药包、通条、匕首、指北针、望远镜、鼻烟壶等零碎小物件。

“啪嗒!”

一条拟态成树枝的蛇试图从头顶偷袭它的猎物。海盗们机械地干着活,思维全被船长的一席话给占据了,以至于完全没人能反应。他们被声音从恍惚中惊醒,看到的是落在船中间的甲板上的蛇头,和缠绕在真正的树枝上的尾段。

海盗们这才从残留的记忆中溯回刚才的一瞬——

他们的船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腕一翻,新月弯刀顺势往上一撩,雪亮的刀光似流星一般掠过视野,那颗蛇头便掉落了下来。

它仍在弹跳抽搐,蛇口痉挛大张,露出了尖曲的牙。

呼啦!坐在中间的海盗忙不迭地往两旁闪去——这是岛上毒性最烈的蛇。

诗岸面无表情地用刀一挑,蛇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河中。然后,她在旁边海盗的裤子上擦了擦刀,把它插回了武器带下端的金属扣环之中。

水面突然冒起一圈涟漪,蛇头动了两下,陡地沉了下去。

“快划。”诗岸催促他们,“不然就丢下去喂食人鱼。”

不必她多说,刚才躲向两旁的海盗又呼啦一下往中间聚拢。大家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手里的桨叶不约而同地划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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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个坑的原因请见“写在前面的话”(渣作者觉得很草了)。然后文的话,偏重故事向,粗略估计,大约3-5万字吧,不确定。

嗯,按梦中五维的要求,给了她们突破。

(不想和屏蔽词AI斗智斗勇,文中有些词组做了近似替代,假如读到,请相信心灵的指引)

(先更后改,不定时捉虫,不影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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